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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刷子一个铲子 老宋和“牛皮癣”的8年“拉锯战”
hwyst.hangzhou.com.cn  2016年01月28日 09:55:43 星期四

老宋调成的油漆和墙壁的颜色一致,盖掉油印广告

老宋用钢丝球擦卷砸门

老宋除“牛皮癣”的工具

老宋的手套沾满颜料

杭州网讯 初见老宋,他蹲在定安路130号自行车房外,抿着嘴使劲拧颜料罐。倒了半水勺子的白色油漆,加了点黄棕色颜料后又挤了黑色,配成了蓝灰色刷墙。老宋告诉我,以前还背过颜色调配技巧,现在看到一种颜色,马上就能用两、三种颜料兑出来。

老宋“西天取经”的装备

老宋名叫宋国梁,杭州人,身材不高,1米6出头的样子,戴眼镜。他是湖滨环卫所一名普通的环卫工,做这行有三十二年了,扫过马路、清过厕所、运过垃圾,现在铲了8年 “牛皮癣”。

早上老宋5点半起床,吃完早饭就带着“家伙”上路。同事调侃那是“西天取经的装备”。一个蓝色的塑料框有几个小缺口,别在自行车后座上,里面放了一块木板、一个短柄铲、一个长柄铲,香蕉水和各种颜色的涂料。

铲高一点的“牛皮癣”,老宋就把木板架在塑料框上,人踩在上面当梯子。我说木板有些小,会站不稳。老宋用袖口擦了擦,放回框子说“已经跟了我两年多了,不打紧嘞。”

他把一堵布满“补丁”的墙刷成同个颜色。最后一点漆也倒在刷子上,对不均匀的地方修修补补。老宋收拾“装备”时有个习惯,喜欢把颜料罐拧得很死,一个个叠起来排成四排,用红色塑料袋装;木板、铲子都是“头”朝下立起,不占空间;香蕉水、油漆单独放。

每天老宋框子里的东西就是那么几样,非常整齐。

张贴“牛皮癣”的人很多都认识老宋

老宋穿梭在马路上,看到野广告,就停下自行车清理。就这样从路这头到那头,来来回回每天三、四趟。一天下来,也有20多公里。

有一次他在中河中路与平海路口的高架桥沿边看到,40余米长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广告,既有广告纸、海报、印章,也有毛笔写的办证号码。他前后用了2个多小时清理,沿路地上掉下的纸屑,有厚厚一摞。

让老宋哭笑不得的是,在湖滨“牛皮癣”圈内,他算是个“名人”。最近,中山中路和积善坊巷口北侧的“泰山堂”药店门口被人贴了5大张1平方多的广告,老宋用了3个半小时清理完。想着大功告成了,不料一回头,发现刚清理完的地方又被人贴了。

“一些张贴广告的人认识我,跟在我后面看着我,像玩猫抓老鼠,现在我也留了个心眼,时不时回过头来个突击检查。”

不过,快过年的这段日子野广告少了,每年的2月、5月、10月份是各类“牛皮癣”的高峰期,特别是房地产商家打折、房屋出售等小广告,一夜之间就能贴满整个湖滨热闹区。

8年来,老宋最盼市民的支持和理解

老宋对各种“牛皮癣”清除办法谙熟于心。湖滨环卫所所长陆英说,老宋除“牛皮癣”技术绝对算是环卫工里最好的,无论是大理石、不锈钢、水泥墙、白墙上,用纸贴的、油印的广告,他都能找到最快速的清除方法,而且不破坏美观。

不过,贴广告的胶水,有很强的腐蚀性。刷的涂料和白漆也是对皮肤有伤害。老宋的手有一层蜡黄色的老皮,关节处结了厚厚的老茧,每天带手套,有时皮肤还是会过敏很痒,身上长红斑。

老宋常仰着头工作,不好用力,半天下来,脖子就会酸疼,常年下来颈椎也有毛病。“干我们这行的人,肩胛骨比正常人要突出,因为在铲广告的时候要牵动肩部,肩胛骨的活动得勤。通常在干完活后,手垂下来都不敢动,一动肩部、手部就疼,吃饭时筷子都拿不了。”

比起身体上的酸痛,老宋更希望得到市民的支持和理解。有时候一些广告会贴在沿街的卷闸门上面,老宋早上8点多钟就开始铲,用钢丝球擦,整体清理一遍。“一用力会发出噪音,里面的住户就会破口大骂,说影响睡眠,有人还以为是小偷,想出来打我。”

今年老宋有个愿望,也想给清理“城市牛皮癣”的同事们减轻点压力。他希望每个转闸门的主人,都能管好自己的一方门面,随手撕掉广告纸,擦掉油印痕迹,让杭州更加有序和整洁。

【记者手记】

采访结束后,老宋说,做环卫工30多年,一直在低头做事,感觉没人会注意到自己。今天有人专门记录他的工作,和他一起穿梭行走在街头很高兴。他拿出手机,叫来同事,说要和我合个影,留作纪念,我也一如既往地摆出剪刀手的姿势。我想其实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一直坚持一直挖掘,哪怕再平凡,终究有一天会被人记起,让人印象深刻。

来源:杭州网 作者:通讯员 俞林 记者 柴溢 编辑: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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