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教师节，关注老师们的烦恼 

总提要

解说：又是一年教师节，你对老师们的工作压力了解多少？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他们出现失眠情况，我的答案就是我也是。

杨慕光（春雷中学）：过一会儿他一个短信过来，他说他失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解说：老师们的心理压力从何而来？

汪晓晴（市教育局）：学生朋友的角色，还要承担部分家长的角色。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他就是以升学率来衡量的话，我想我们的教师肯定都会追求这方面。

解说：教师节，《我们圆桌会》关注老师们的烦恼。

嘉宾介绍：杭州市教育局宣传处副处长汪晓晴；杭州师范大学教授夏烈；浙江省心理卫生协会秘书长傅素芬；杭州春雷中学高级教师杨慕光；上城区教育局督导室副主任陈飞；杭州江南实验学校语文教师吴雪岚。

主持人郑煜：沟通改变生活，对话推动进步。欢迎收看《我们圆桌会》。今天是9月10日教师节，在这儿节目开始之前，首先要对电视机前的教师朋友们说一声节日好。同时我们也想借这个机会，想问问观众朋友们，你们对教师这个群体，到底在日常生活当中了解多少呢，我们是否又真真切切的去关注过，教师这个群体的生活方式呢？今天《我们圆桌会》，就来关注一下我们身边的这群既熟悉又陌生的教师群体。我们首先来看一个题板。国家中小学心理健康课题组，曾经有一组数据，这个数据显示，有52.23%的中小学老师存在心理问题，其实我们看到这个数据比例非常高，其实已经超过一半了，老师心理存在一定的问题。老师是否真的是存在这样的心理问题呢，我们在做节目之前，我们也进行了一个调查，首先我们来看一个短片，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VTR

解说：徐老师是杭州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同时也是班主任。在当老师的四年间，让她感受最深的就是，现在的家长本身文化学识都比较高，再加上望子成龙心切，对老师的要求相应的也提高了。当初刚当老师的时候，就有学生家长嫌她没经验而向学校申请换老师。

徐霞（小学教师）：感觉是不是自己所做的不被肯定，真的是很用心的在付出，还是得不到这种信任，心里会比较难过一点，确实感觉很委屈。

解说：其实徐老师所遇到的绝非个例，在当前分数决定一切的大环境下，家长通常把对孩子的殷殷期待转化成了对老师过高的期望。夹身其中，压力在所难免。

吴月婷（小学教师）：他们对孩子的那种期望，好像就是要放在我的身上，让我帮助他们实现的。

解说：除了业务上的高要求，老师还要担当道德楷模、“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许珂（拱宸桥小学副校长）：包括上级行政部门，整个社会对老师的一种身份上的一种期待，希望老师们能够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解说：除此之外，有些老师反映，跟周围很多人相比，老师的待遇不高，自身也面临着生活上的种种压力。而有些老师因为无法面对重重压力，选择了极端方式。今年3月，海南省三亚市一所中学一黄姓女老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被发现在宿舍内自缢身亡，留下遗书称受到学生的恐吓和威胁，而且称“学校故意安排我做那么多活，我都累垮了”。 4月份，河北馆陶第一中学高三年级班主任赵鹏服毒自杀，死前留下遗书：“活着太累，工资只能月光。”

许珂（拱宸桥小学副校长）：我们有老师发现自己可能有一些（抑郁）倾向，觉得自己好像很难承受，这样一种压力的时候他也会去寻求一些这方面的帮助。

解说：记者了解到，杭州很多中小学都开设了心理辅导站，但是辅导对象主要是学生，而针对老师的专业性的心理辅导在学校里并不多见。

主持人郑煜：其实从短片当中我们了解到，很多老师都存在着一种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今天我们来到圆桌上来的都是老师，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些老师，在日常的工作当中，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种压力吴老师？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肯定有 。

主持人郑煜：肯定有 。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因为在我工作的第三年和第四年，都是连着在带初三，那肯定会有升学压力。升学压力特别大，又要去关注学生生理、心理整个方面，包括家长会不时的跟你倾诉，孩子现在一个状况，因为他们也在敏感期，孩子也在敏感期，所以我们还要承担一个情绪处理的问题。

主持人郑煜：我想问一下那个时候有没有很焦虑？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第一年没有，但是第二年我发现我开始有了，那时候学生告诉我他们出现失眠情况，我的答案就是我也是。

主持人郑煜：双方失眠，这是你的一种状态，杨老师呢？

杨慕光（春雷中学）：压力是很普遍的，我们随时谈起来，教师都是感觉压力非常重，特别是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那个心情是非常焦虑的。因为接下去马上就要，重新面对这么一个教学环境，这个中间还有一个，教师（工作）的时间特别长，特别是我们初中，基本上都是鸡叫出门，鬼叫进门。人家是朝九晚五，我们基本上都是这样。我是7点半到校的，倦怠、疲惫，这是普遍存在。有一次我给一个老师打一个电话，打过去以后电话通了但对方没声音，我听到周围的杂音了，过一会儿他一个短信过来，他说他失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教师中间很普遍的，像我们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像我们体检查出来咽喉炎，医生就说很正常的。

杨慕光（春雷中学）：对，职业病，颈椎不好很正常。

主持人郑煜：从生理上就能表现出来。

杨慕光（春雷中学）：另外一个就跟刚才吴老师讲的，社会期望值特别高，家长的期望是可以理解的，没有期望反而是不对的。但是期望过高以后，对这个行业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主持人郑煜：我想问一下大学的夏老师，你在大学里当老师的时候，你的感觉跟他们会不会一样呢？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不太一样。

主持人郑煜：不太一样。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确实初高中跟我们大学，我觉得是有一个分水岭的，学生的状态也有一个分水岭。因为这个时候（学生）已经是一个成人了，他是一个成年人，他看待社会、看待世界，他有自己的观念。但是他又处在一个后青春期，或者青春后期，他有很多需要发泄，意味着什么，我们也出现了分水岭。因为现在大学教师的压力确实也是很大，根据不同的岗位他有不同的压力。比如说我们做辅导员、班主任，学生工作的老师，他的压力就非常大，他就害怕学生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心理的、生理的。还有一种压力在大学老师里普遍存在的，这个就是教师本身的压力。比如说来自于科研的量化的要求，评职称的要求，拿各种各样国家和省部级课题的要求，同行之间竞争的要求，诸如此类，这个压力非常大。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不同的老师发生一些不同的问题，我觉得我可能会有点发言权，更应该说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所以说在我的门诊当中，其实我也经常会碰到，我们的这些老师来求助、来咨询。我发现我们小学、初中、高中的老师，可能更多的压力。确实是像刚才夏老师所说到的，升学率的压力比较大，所以在这个层次的老师，基本上更多的是心身反映会比较多一点，就像失声、晕厥这种。其实这些有时候我们说，在一定程度上说有些老师他并不是，失声的话并不是他的发炎或者怎么样，其实完全是一个心理的身体的反映，这个是很常见的。对于大学的老师来说，其实他的压力更多的就来自于，自我成就感、自我实现价值的这一块，压力确实是更大，他的表现形式可能更多的还是，焦虑跟抑郁的这种心理的障碍为主的。我最近真的刚刚开学，有几个老师就到我这里来求助，今天上午就在专家门诊，我就看了三个教师，也是不同的。

主持人郑煜：总共看了几个人。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总共看了五个。

主持人郑煜：五个里面就有三个是老师，60%。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发病率很高。

主持人郑煜：老师比如说他的状态，受到了某些因素的影响以后，会不会直接给教学的质量带来一些问题呢？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应该来说显性的这种影响，或许他现在会很少，因为职业素养的要求，包括职业道德现在这方面抓的也非常厉害，但是隐性的影响我认为肯定会有。

主持人郑煜：你指的隐性的影响是什么？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比方说我带着很沉重的心理负担跑进课堂，我可不可能会发挥我最佳的这种状态，可不可能会使自己很多，心灵的这种东西释放出来呢，恐怕是难的。因为教育它实际上是，人格对人格、心灵对心灵的。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而且也是种情绪对情绪的传染。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比如说在你情绪不饱满的情况之下，甚至有负面情绪的情况之下，你跟一个学生的交流，有时候用了不恰当的语言，但是你情绪不舒服你没有感觉，但是小孩的心灵是非常敏感的。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他会把这个词，这个句放在心里很久。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这个是我们讲的，当你有一个负面精神状态的时候，对学生的一些细节上的影响，一般说来刚才我也同意，大多数老师长期的教学经验和素养，他是有一定的能力，我们讲能够hold住全场，至少能够把眼前处理过去，但是总而言之，既然你的身体或者心理有一定的疾病，一定要去医治，反过来讲我们全社会也要关心，教师的疾病的问题，职业病的问题，不光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因为有时候我们有这种情绪，有这种问题的时候，往往来克制自己，尽量把自己提升到一种最好的状态，但我觉得长期的克制，其实也是在导致这种问题的加深。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其实教师的教学过程当中，他其实影响因素很多的。他不仅仅是他的教学的一些技术这些方面，知识这些方面，其实更重要的从我理解来说，我觉得我们教师自己的，一个人格的健康、心态，真的是非常的重要。因为像我接触的来访者当中，有些教师他说我就是能够应付，能够把我的教学应付过去，但是我现在除了教学之外，我回到家里我什么兴趣都没有，我什么情感都没有，我什么精力都没有，这已经非常严重。但是这个教师还在承担这样的一些教学任务，他还是在应付，只是应付。那么这个应付和我们这种健康的心态，去教学这个学生，同样的一个内容完全是不一样的。其实我们说人格，它是有影响力在里面的，所以一个健康的人格，怎么样去影响我们的学生，因为我们的学生不仅仅获得知识，他还要学会我怎么做一个健康的人，生命的成长。

分提要

解说：春蚕、蜡烛、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来自社会的高期待给了老师们什么样的压力？

汪晓晴（市教育局）：我把我的全部掏干了，没有了，没有了你怎么再教学生？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要求我们教师的人格要垂范，要有圣贤化，这个当然不一定是适合我们时代的。

解说：教师节，关注老师们的烦恼，《我们圆桌会》继续讨论。

主持人郑煜：我们今天在聊的时候，几位嘉宾也提到了，家长对老师的期待就要求很高，会造成这种压力，家长到底对老师有什么样的期待，这种期待对老师，又会产生什么样的一种压力呢？我们先进一个短片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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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老师在你心目当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你怎样看待老师这个职业？记者随机在街头做了一个采访，来听听大家是怎么说的。

市民1：教师应该是很神圣的。

市民2：应该是比较神圣的吧。

市民3：我们都说有一句话老师是灵魂工程师，塑造灵魂的。

解说：采访中，我们发现，几乎所有的为人父母者都希望孩子从老师这里不光光是学知识，更重要是学会如何做人，所以他们对老师的期望就比较大。虽然不少学生家长都表示他们对现在的老师还是比较满意的，但记者也听到了一些家长的不满。

市民3：现在的老师都是什么把学生当做工具，把他作为一个社会地位的工具了，把一个学生教得好、成绩好，他社会地位就高了，这是最不好的。

市民1：现在很多学校的老师侧重于学习、成绩各方面，其实很多孩子的想法，他可能也会忽略。

解说：什么样的老师最受欢迎？采访中家长们提到最多的就是责任心。

市民4：最重要的就是负责任，老师还是要靠自己内心的一种爱心，去真正的爱学生，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对学生是一种福气。

市民5：老师最起码有责任心，有一个爱心，最好能够像我们家长一样陪孩子一起长大。

市民1：我觉得应该做朋友，跟孩子沟通。如果孩子能够像跟父母这样畅所欲言的跟老师这样谈话，我想老师也会做得好，孩子成长各方面应该也会很健康。

主持人郑煜：我们看到这个短片，是记者在街头随机采访的几个家长，家长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对老师的一种期待，我不知道现场的老师们，听完家长对你们的期待，你们觉得哪些是合理的，哪些是不合理的，有什么感受？

汪晓晴（市教育局）：从刚才那个片子里其实我们也能感受到，为什么教师的社会压力感觉特别大，因为家长对教师这个角色的要求，他觉得教师既要做一个教师，传道授业解惑，还要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另外你还要承担学生朋友的角色，还要承担部分家长的角色。这样一个教师要承担三个角色，确实对教师来说他的压力是无形的。

杨慕光（春雷中学）：这个中间有一部分他把教师神化了。家长很多情况下，随着孩子的年龄（增长），特别是青春期这个阶段出现以后，因为教师是轮回的，不断的跟这些学生打交道，他在专业素养方面，比一般的家长要高很多。因为我们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他这几年过了以后，他就轮不到这个机会了，家长现在很多就把教师神化了，认为只要什么问题我跟你教师说了，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我碰到一个学生他冬天不穿棉衣，家长就把棉衣拿到我的办公室，说杨老师今天很冷，你一定要让他把棉衣穿上。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父母认为他不听我的话，但是他一定会听你的话。

主持人郑煜：我们也做了一个题板，这是目前社会上的，比如说像师者是传道授业，比如说一日之师，终身为父，还有道德为范，技高为师，等等一系列的，这些都是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延续下来，大家好像是对老师的一种评判标准。你们觉得这些对老师的评语和标准，你觉得适不适合你们现在？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传统的一些观念跟现代的发展有些不匹配，传统观念当中刚刚几位老师提到，对老师要求是神圣化的，把他看作圣人、像孔子一样。

主持人郑煜：其实老师也是凡人。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对。

汪晓晴（市教育局）：以前我们对老师的形容就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个其实是对老师无私奉献的一种赞扬。但是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是社会对老师的一个要求，到现在我觉得，我们对老师的要求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觉得老师你在传道的时候，或者你在教学生的过程当中，其实老师自身也在同时的成长，而不是我把我的全部掏干了，没有了，没有了你怎么再教学生。刚才我看到有一位家长，在说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时候。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我在想我跟孩子的接触顶多是三年，他一生是最受父母的影响，学校教育是不能完全取代家庭教育，家庭教育更重要。而且你们两个人面对一个孩子，我们一个人面对四五十个学生，家长向我们提出，蜡烛和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要求时，你也应该更是孩子的引导者。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教师的功能被家长，或者被这个社会无限地放大了，好像什么功能都要去承担。我刚才就在想我们每一个角色，都有我们每一个角色的，主要的功能和次要的功能。我想全社会对教师主要的功能先要搞清楚，比如像传授知识、做人这一方面，可能是主要的。但是你说学生的方方面面，老师都要顾及得到，这样的话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因为我们整个社会的压力比较大。对于我们家庭来说，对每一个孩子的期待、期望都是很高，所以我们的家长有些时候，包括整个社会现在对我们的未成年人，可能他们所期待的，他们那种任何优秀的品质也好、才能也好，都是寄希望于我们的学校老师，来承担这些功能。所以我是觉得每一个层面，对于我们未成年人来说，每一个社会也好家庭也好，教师也好 学校也好，其实都有一个功能的区分。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刚才一方面是讲，教师的功能被大家模糊化、扩大化，但实际上我们讲教育本身又多元化了。我们教师不是唯一的教育主体，除了教师有家长，除了家长有社会，除了社会有传媒，各种各样的东西，教育实际上不仅仅像以前这样，比较简单的，传道授业解惑都由教师群体来承担，它的功能其实在缩小，但是家长又要求我们扩大，这是一对矛盾。第二传道授业解惑这三个词，尤其是传道，传道这个里面就带有人格教育，是不是有这样的人格影响，变成要求我们教师的人格要垂范，要有圣贤化这样一个趋势，这个当然不一定是适合我们时代的，但是有一点要不要有“道”，我认为要有“道”的。就这个字眼在当代，可以有新的解释这个“道”，师道肯定是有的。人格肯定是要的，这个东西为什么现在非常的困难。我还是这个话，全社会全民对这个“道”到底是什么，大家都处于一个讨论、分歧、磨合、整合的过程，我们从家长身上也看不到统一的价值观，你要求我们所有的老师都明白，什么叫我真正要传给，未来的下一代人的“道”，传给这个世界未来的一个声音，这非常的困难我们也在建立我们新的价值观，我们需要大家来共同创建，新的传道的“道”的问题。

分提要

解说：面对压力，哪些原则仍需教师们坚守？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我们要给孩子带去好的正面的影响。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要求只要是合适合度，对教师我们都应该勇于担当。

解说：教师节，关注老师们的烦恼，《我们圆桌会》继续讨论。

主持人郑煜：作为老师的你们，你们对家长来说，你们觉得自身对教学和孩子们，你们应该要承担起哪部分的责任？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做好自己的专业，用自己更专业的素养去教育影响学生，跟家长是盟友关系，而不是对立关系。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我们刚才也讨论到教师的做人的教育，包括未成年人社会化过程当中，应该有怎么样一个健康人格的培养，这方面当然我们教师要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在里面。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教师确实也应该考虑，在这个时代哪一些功能是我们能够形成共识，一定是我们要做的。教师这个岗位与一般的职业岗位我认为是不一样的，至少在道德操守，包括我甚至认为身心辅导的能力，尤其心理辅导的能力上，应该要比其他行业要有特殊的要求。

主持人郑煜：他不光光是到课堂上去讲个课，这么简单而已。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所以我们也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岗位给它缩小了，我们不要放大，也不要缩小，不能因为我们这个时代，价值观或者社会转型的问题，对教师这个岗位可以讨论，但也不要把它的功能简单的缩小，一缩小我的岗位伦理、岗位责任，甚至都会失守，这实际上是一种错误。

主持人郑煜：这种自身的要求，是不是也是他们这个群体的他的压力的另外一种来源？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对，但这个压力我认为是需要的。我们实际上从事任何一个工作，甚至我追求的理想或者事业，都是需要有压力的。所以我觉得这种要求只要是合适合度，对教师我们都应该勇于担当，这是你岗位职责的一种体现，这个最终也是证明，你这个教师岗位与众不同，并且是人类长期需要的原因在这里，否则我干吗要你这个老师呢？

吴雪岚（江南实验学校）：其实我觉得春蚕也好，蜡烛也好，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也好，回到原点其实就是，我们要给孩子带去好的正面的影响。

主持人郑煜：除了家长给你们压力以外，社会上还有没有其他压力，给你们在工作和生活上造成压力。

杨慕光（春雷中学）：这个压力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的，特别是中小学我的体会太深了。实际上我们每一天都在进行评比，因为学生一日常规打分数的，一日常规打分，卫生打分，几乎每一个都打分，你每时每刻都在评价的过程中，这个压力确实非常非常的大，我们不能太具体化太功利化。

主持人郑煜：您说到功利化，有一点所有的老师和社会人，都能够感受到的，功利化就是我们现在要讲究的，升学率的问题。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有些学校对教师的考评，这个方面是特别特别突出的，他就是以升学率来衡量的话，我想我们的教师肯定都会追求这方面。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作为学校作为校长他出这样的制度，他也是很无奈。

傅素芬（省心理卫生协会）：对，当然是整个体制的问题。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说实在的这个问题，其实说到底是整个社会，他个人的升迁窄化了以后，使得教育承载了过重的一种职能，社会功能和功利，大家把它赋予更高期望的时候，所以教师也好，学校的管理层也好，教育行政部门也好，他就无法不把这些压力层层的下压下去。

主持人郑煜：面对这样的困境我们是要继续上百年，还是在目前教育界已经开始在想办法，要改变这种局面，要去破题呢，这不是教育界能够改变的，真的不是教育界能够改变的。

汪晓晴（市教育局）：话又说回来，我们教育界一直在这方面做努力。应该说今年开始已经第二轮新课改，课改的目的就是想给学生的压力减下来，希望学生能够素质教育，能够更全面的发展。今年第二轮的新课改，必修课减少，选修课增多，让学生能够更多的去选择，自己喜欢学习的东西，这个我们一直在努力。

主持人郑煜：有一句话我刚才听到陈主任说到，其实孩子面对目前，包括老师们面对唯分数高论，这种论调在目前现状下，真的是没办法破解。在现在没办法破解的时候，可能就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包括家长如何去正确看待这个问题，教育部门如何去考核一个学校，学校又如何考核一个老师的优劣问题。在这样的状态下，老师作为在教育最一线的人员，他们又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经受住这种压力，在教学当中能够把最好的状态，传授给学生知识，我觉得这是我们要关注的。明天下一期的时候，我们将继续关注这方面的话题。同时感谢收看本期圆桌会，明天同一时间，再见。

再说几句

夏烈（杭州师范大学）：他要缓解这个职业压力最终的一个解决方法，他能够真正的爱上这个职业，他能够享受这个职业给他带来的快乐，沟通感，最重要的就是崇高感。

陈飞（上城区教育局）：教育事业是百年大计，教师心灵问题需要全社会共同关注，谢谢《我们圆桌会》关注这个话题。